liveinlon 发表于 2013-4-18 20:32

安省十年考车记 ----转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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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省十年考车记                 •小 盈• 提起我考汽车驾照G牌的经历,近乎演义性质,这个难题困扰了我十年有余。十年来,经历笔试二次,路试十一次。今年九月底终于修得正果。拿到来之不易的G牌。若闻其详,且听我慢慢道来。 四走麦城,五试成功 九十年代初来加,从未感到开车与己有关。几年晃下来,在中部草原省错过了简单易过的考车良机。那里城市规模不大,从市中心往任何一个方向骑自行车,不到半小时准抵达无垠的麦田。公车车票价廉,月票费仅卅元。偶而有搬家之需,准能遇到雷锋。提到郊游,某年某月的某一天,坐车西行了十一个小时,还是在麦子地里。学车,有必要吗?干我何事? 来到多伦多,开始两年也未上心,直到1994年春,风闻安省即将实行二级考试制度,路试一次PASS即能拿到永久驾照的制度将成为历史,初级路试考过的驾照只五年有效,五年之内,必须再经复杂得多而附带上下高速公路的考试才能拿到永久驾驶-G牌。经朋友一再劝说,晓以厉害。才于当年三月考了笔试,那时笔试仅三十元。因为六月将是原有考试制度截止期。各家驾校门庭若市,生意极为红火。排快期之需水涨船高,机遇难求,我的初次路考,只得乖乖地排到了六月份之后。 当时我跟一位林教练学车,十小时驾驶课下来,未得真传,大部分时间是在直行,拐弯技术欠训练,更未交代过All way stop的要领。 第一次路试是在机场进行,汽车发动之前,已心跳手抖腿颤,昏昏然开完,甭说考官了,既便是旁观者也忍不住评论道:”全场未见任何其他车开得这样飘忽不定。”那女考官气冲冲地扔下句话:”Very bad!Very Dangerous!”得!我本来也没想考,谁叫你们变了政策? 第二次还是在机场,一位态度还算和蔼的菲裔男考官,回到泊车场后告诫我,Fail的原因是停牌前有一次未停够久。也罢,当时听说有人七八次才能通过,我初学乍练,二次不在话下,然而,屡战屡败,除了斗志科受挫之外,练车租车考车,银子损失不菲也令人肉疼。我决定换教练,练习散钟。不比不知道,这第二位黄姓教练还真是施教有方,令人受益匪浅,连我最头疼的平衡泊车和倒后泊车也经一番调教,泊得游刃有余,次次到位。 第三次路试将临,抱着换了教练也换换考场,或许能改运的想法,换到了Metro East的Lawrence/Victoria Park考区,考试之前,黄教练带我实战演习,沿考区路线熟悉环境。据说这是不允许的,为免麻烦,他摘去了车顶驾校的牌子,扮作普通驾车人。可不知怎么搞的,就惹来了路巡官员,车被截停,车门打开,双脚闸设施说明了他的身份,在教车执照被查询之后,要罚他300元。可怜这老汉黄教练作揖告饶,减判为罚款105元,这天他算是白忙活了,还得倒贴。其实,就当时本人技术而言,换考场是战略性错误。这里不比机场为封闭考场,而是真枪实弹的繁忙街区。一试下来,灰鼻土脸,什么三点掉头慢了,拐弯快了。总之,一而再,再而三,三而竭,又遇滑铁卢。 既然黄教练破费过,生意还得由他做。从夏考到冬,第四次路试又杀回机场,遇一年轻女考官,怒发冲天而立,甚为夸张。乍一照面,直觉告诉我,彼此不顺眼。可我未再紧张,自我感觉良好地完成了考试,看着她在考车报告上写下O.K.由衷地长舒了一口气:“今儿个总算万事大吉!”,不料她说:“I can’t pass you today!” 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,原来是因在一交通灯前左拐进Parking Lot时,我让对面的车先行了,阻碍交通是也。那O.K是她名姓的缩写。我忘了应是写Pass或Fail的。我驳了一句 ”我想你是太过较真了吧” 她一摔车门,扬长而去。黄师付跟着我开的车一路盯着跑。扼惋叹道:”开得这么好还不PASS!”说实在的,到今天我也想不通为何那次会Fail,莫非要与直行车抢道不成? 考车考到这份儿上,已变得不服气了,总不能人家说咱不行,咱就行也不行。不信咱就永不言胜,回回败北。第五次考车仍在机场,转眼到了来年一月。一位中年男考官进了车,一看我的记录是第五次考试,仰天大笑,笑声极富感染力,他说别紧张,好好开。”我预感到这天有戏,起码这考官一脸灿烂阳光。说实在的,这次驾车表现不如第四次。做完上斜坡泊车,重新上路,一踩油门,车退一下,再踩油门,又退一下,定睛一看,原来放在了倒档R上。在回泊车场时,还不慎压了路边。车停了,静听发落,他说”今天我给你PASS,回去好好练习”。”My God!”我兴奋地轻声欢呼。范进中举,云开见日,怎么形容当时心情都不为过。各族同事也奔走相告:”她终于拿到驾照了!”老板见了我:“听说你有好消息?”是呀,以后可以坐我开的车了”。我不乏得意。“If I wish to become Piece to piece”。他还真能调侃。 得而复失 失而复得 这种初级驾照,名为G2,好象除了保费略高,驾驶员体内的酒精含量浓度要低于G牌驾照持有者外,其他限制基本相同。关键是它五年即过期。当时觉得五年时间尚久,不着急。家中的第一辆二手老爷车既重且笨,哪是女子开的,所以悠悠忽忽地耽误了五年。一个Block也未自己开过。 转眼到了五年期临限,顿觉不妙。念及路考,心惊胆寒。思来相去心生一计。当时只安省实行二级路考,其它省份尚未跟进。拿这G2驾照到其它省去可换一个正规的该省驾照。只经笔试即可。持有它省驾照二年者,可在安省换成永久的G牌。反正我还不急于开车上路,只是想了却一桩积案。有亲朋体谅我的苦衷,托其铁哥们在阿尔伯达省为我打点好一切,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西渐一回,可因种种状况,未能成行。也罢,机票往返四五百元。用这钱请教练练车不失为上策。于是我到省交通部要求延期,将2000年1月的期限延到了8月份,根据政策规定,可以延一次。 回过头来,又请当年的黄教练出山。尽管一再提醒本人为其高徒,但他就是毫无印象,说是他教的学生太多,不可能一一记住,而且五年过去,人的相貌也有变化。此言有理,这期间,我生了老二,发福不少,90年刚来加时西人曾问我是否成年人,而今年轻人见了已开口唤”阿姨!” 我特别念念不忘黄教练的泊车诀窍,欲温习之。但“黄忠老矣”,对我的津津乐道竟不知所云。我暗忖若提起当年罚款之事,他也许不至于淡忘。既然这样,跟他练了几次车之后,我决定用自家车强拉老公任义务陪练,因而引起车中内战连绵。限于篇幅,此文不赘述战争因果,留待下回分解。 当时,有其他久经考场屡战屡败的同病相怜者,建议我去北边的Aurora小城路考。据说那里的考官nice,路况较为简单。久病乱投医,一听有偏方,如同捞了根救命稻草,乃将re-qualify G2的路试排到8月的Aurora考场。我连想也不敢想考G牌,能pass G2,就可再缓期五年。 决定命运的是位年轻小伙子,他判我Fail。原因很简单,加速变线之后,未降低速度,在60公里的限速路上开80公里。我嗫嚅道:“过去五年,我的驾驶记录very clear。”人言道:“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?”可从不沾水,湿鞋也难。这下砸了,前功尽弃。心情一坏,带累落下了腰疼病,以后每二年一犯,动弹不得。犯时甭说开车,就连坐进汽车或从座上起来,也得老公连推带拖,这是后话。当天通知了保险公司,本以为去掉我这个G2驾驶,单保一个G牌驾车人,保费会略低,不料不降反升。原因是一辆车二个drivers保费更低。此信息是否也成为腰疼病诱因之一,不得而知。 至此,已考G2六次,唯第五次险胜。空持驾照五年有余,从未敢自己上路。相比之下,风闻有多大华人女生未得驾照,竟敢开车出门旅行,抛开法制观念因素不谈,人比人,心理素质之差异,不可同日而语。 有人问,有你老公开车,何苦跟自己过不去,非考个驾照不可?此言差矣,一来有些职位诱人,其它要求本人还马马虎虎,唯持有G牌驾照一项是硬件,没有就是不合资格。另外,这牵涉到基本生活技能,牵涉到尊严和寒碜的问题。有头无尾, 不是我行事的方式,所以非考不可。 2000年11月,又去了省交通部,重蹈复辙,进行笔试,费用已涨到一百大元。心灵手笨的俺,与1994年一样成绩不俗,只一题有误,轻而取之。 多伦多排期等待时间很长,2001年5月,才排上重赴机场考G2,眼见一群考官翩翩而至,我对老公说,我希望那位黑人男考官测试我。因看上去我感到此人比较宽厚。说来也巧,他偏偏就是我的考官。考试过程中,他神情严肃,一言不发,频作记录,我心中开始打鼓。做完平行泊车之后,他一声令下:“Go ahead!”遵令一踩油门,冲向前去,不料他长叹一声,捶胸顿足:“Stop Sign!Stop Sign!!”“I saw your baby car seat,I wanted to help you.But if I pass you today,anybody can pass.”我想,你怎么早不让我知晓你想帮我,我也好轻松点儿。他又说:“没关系,下次再说。”我遗憾至极,下次!下次我怎会还碰到想帮我的考官呢!” 俗话说,趁热打铁。回家后排了个快期,定于6月上旬回炉。那天,在起点上等待考官驾临时,我一眼发现了那位黑人考官,惊喜地向他招手。他看到了,过来笑笑说:“You come back.Alright,let me see today.”这次考试,一言以蔽之,老身已百炼成钢,轻松笃定,胜券在握。最后他说: “You are a nice person.Last time I failed you,you didn’t argue anything.”我想,错在我,争执与事无补。这样,G2驾照在十个月后失而复得。不妙的是,以前五年多的保险记录一笔钩销,从new driver起算投保费。 不久之后,家中买了新的七人座厢型车,我不习惯用这种在方向盘旁换档的车,而老公总是训斥我换档手法不对,令人倍感挫折。于是两年半内,方向盘基本未动。环顾满街独行客司机,有耄耋老妪,有妙龄少女,这区区之事对我而言是可望不可及。一次遇一白人老妇,见我戴自行车头盔,评论道:“你真聪明,会骑自行车。”答曰:“你才聪明,会开车。”老妇哈哈大笑:“Of course,you are the boss of thecar!”人言道:开飞机比开汽车容易,开汽车比开摩托车容易,开摩托车比骑自行车容易,俺骑车历史已三十年,开容易度低二个档次的汽车,怎么就是上不了架呢? 独行上路,终于换G 眼见五年期限又渐逼近,2005年12月G2牌即将过期,可不想破记录再从头来过。如何了结这桩事,成了一个心结。老公说,你不是不能开车,是心理障碍问题。今年春天回国探亲,使心理上产生了巨大转折。 众人皆知,中国城市交通拥挤,混乱不堪,人车抢道,有章不依,横穿竖行,险象横生。此次前去,往日闺中密友以及女同事中,多有人买了私家车,送往迎来,人人神闲气定,穿梭自如--那可都是棍波车啊!相比之下,不觉自惭形秽。当年的我,多扮演保护神的角色,她们晚上外出路过我家,常以胆怯为名顺道拉上我陪送回府,我再一个人走回来。我平时的胆略闯劲,何曾在她们之下?再看看这里满街开车的teenager,我初练车时,他们才是六七岁。身在汽车王国的北美,又怎甘落后于人?就这么着,回加后始胆敢独自开车上路,不必胶着于内战了。 就在我一边上路练车,一边嘀咕考车排期太久的问题时,教友老袁的新工作机会开创了我考车史上的远征之旅。老袁在安省北部近James Bay海湾的Moosonee小城的石油开发公司,找到一份高级会计师的工作。每月回多伦多家中一次,单程坐大火车转小火车Polar Express加上等待,单程共18小时。那里只有三千居民,以原住民为主,一年只有四次路试考期。考官要从Timmins专程搭火车四小时,穿过沼泽地去主持考试。那里不但没有高速公路,连柏油路都没有一条,G牌照考。七月就有三天考试,随约随考。 正巧朋友LUCY之女要在考期那几天到附近的另一小城Kapusksing,参加国际象棋雅典奥运会选拔赛,我们决定我和老公各用一周假期,自己开车北上。目的之一:不远千里,去争取胜利;之二:送LUCY女儿去比赛;之三,老公顺便过足钓鱼瘾。老袁全力相助,计划腾出自住的公司代租公寓给雌心勃勃的考车传家,去屈就公司的简陋海员宿舍,并借妥他英裔上司之妻,印第安老板娘的车作为路试用车。Cochrane是汽车可及路的最北方,再北就是沼泽地了。只通火车,没有公路。他又遍询当地考过路试的人,吸取心得经验。天时,地利,人和,令人蠢蠢欲动。前中国女排名将小潘(郎平教练的手下干将)闻讯我的战略方案,在我家的加拿大地图上一瞧距离,惊呼:”这么远啊!大姐,我劝你不要去!”以拇指为圆心,食指为半径,相当于从多伦多到New Bruiswick的里程。可一切就绪,那里听得进劝阻!什么汽车折旧损失,近百元的火车票费,以及北部九毛多一立升的汽油费用,只要能换回我朝思暮想的联络图,不,联络工具G牌,一切在所不计。换言之,这长途奔驰;不正是练车良机吗? 七月初的一个星期日,我开着满载旅人,渔具,食品,行囊的Minivan沿着400号高速公路出发北征。两个G牌持有者-老公及LUCY不断催促加速。一次考过G2路试,刚刚高中毕业的棋手Angel亦加油打气。真感谢他们胆量过人,不计司机是常败将军。唯有五六岁的稚女不断发问还有多久抵达目的地。按照网上的驾驶指示,抵达K城,需开通8个多小时,共825公里。过了NORTH BAY不再是一马平川,11号公路曲折蜿蜒。在Latchford小城加油之后,老公换我由他开,据说在旁盯着,片刻不敢懈怠,比自己开还累。傍晚,到了预订住所。次日一早,LUCY陪ANGEL去棋赛,老公开车一个多小时东去Cochran送我搭火车。火车一开,我右手作V状,期待着手到擒来的好运,心照不宣,老公回一V字。 Moosonee交通不便,物价特贵,是北美如今少有的既无中式超市,也无中餐馆的蛮夷之乡,老袁每次离家,都担当运输队长,补充给养。什么一家面,盐水鸭,老干妈辣酱,林林总总,尽是中国胃的慰问品,我受袁太之托,也驮去一袋大米,忽感觉身份错位,想起走街串巷换大米的乡里乡亲。 铁路沿途景象,乏善可陈,除了沼泽地,就是原始丛林。据说政府无意修通公路,以免铁路员工失业。偏远地区,工作机会少,失业者多半只能依赖社会救济。车行约二小时后,列车广播说,大家准备好照像机,录象机,沿途最令人兴奋的景点即将展现。我忙不迭准备就绪,等了好久,未身临奇境啊?原来刚过去的一座平常的桥和水坝,即是焦点所在。下午时分,抵达Moosonee.老袁早迎候在车站。我到订票处订次日晚返回的车票,工作人员敲敲键盘,马上猜出了我的中国姓。旅人到了那里一定再回去,而此地东方面孔稀缺。火车站卖的纪念品中有一种8元多的木制巨型尖嘴蚊子,当地蚊子的厉害,没多久我便得以领教。 老袁引见我面谢老板娘,我呈上一匹中国的银色缎绣长桌布略作表示。加国汽车保费昂贵,人们有宁可出借老婆也不能借车给人的笑谈。而这车主如此慷慨助人,令人感叹原住民的质朴,也可见老袁在公司的份量。车泊在街上,非但未锁,连车钥匙也未拔。这里无偷车案,偷了也开不出城去,我急不可待地要熟悉车和路。这车,是部FORD EXPLOROR,行程二十几万公里,颇为笨重。我试图平衡泊车时,发现几乎转不动方向盘,问车主症结何在,答曰她从未感觉方向盘紧,于是只好竭尽全力拼命右转再左转,自我感觉如同当年土著与殖民入侵者进行肉博战。那路,就更甭提了,小城只有几条土路,车轮过处,尘土飞扬。路两边是蚊蛹滋生的明沟,土路中间高,二边低,靠右行驶,随时象是会一个侧翻入沟。全市没一处红绿灯,没一处Curb,更无什么黄线白线单行线。即使在商场或考场,也找不到一条泊车线,所有的停牌都比正常停牌矮半截,有些干脆就掩藏在树丛中。行人见车从不躲避,只能耐着性子跟在他们后面往前蹭。无论商业区,住宅区,时速皆为40公里,除机场附近一段为50公里。见此情景,暗喜不止,世上何处能觅得这天然良场,在下当不虚此行。 摸完底细,随老袁去公寓安顿。这一出车,一群二公分长的巨蚊蜂拥而至。追着人跑。六臂八掌也不够用来驱赶它们的。侧目一瞧,一巨蚊稳落在老袁头顶的地中海海心,俨然成一小岛,出于本能欲拍之后快,又觉不妥,故加以提醒,让他自行处理海岛事物。公寓的钥匙不太灵光,试开之间,又聚集了一团蚊子等着进屋,于是,一人甩外衣驱蚊,一个努力开锁,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进屋,还是有几个成功跟进者。唉,蚊子大仙,大蚊子仙,输给你们了,俺认了,只要能拿到那个什么什么…… 考试时间排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半,上午我练车经过考场时打算先顺便把考试费75元交了,一说明来意,收款员兼考官喜出望外:“我们刚给你多伦多电话留了言,问你能否提前考试,这样我们可以提前出发到河对面另一小城去办公务,你能现在就考吗?”我乐得顺水推舟,以争取宽大处理。她问我:“驾照上是你的现住址吗?”“是。”“你为什么要到这里考试?在这儿工作吗?”“呃……,我来旅游,顺便考车,这里不用久等排期。” 到了车上考官发问“这是你的车吗?”“不是。”“你以前开过这车吗?”“没有。”“你从来没开过这车?”这回轮到考官紧张了。“我昨天下午试开过这车。”“噢”。她释然。“你会紧急泊车吗?会平衡泊车吗?会三点掉头吗?”“会”。“好,遵照交通规则,听我的指示,No trick,go!” 刚上路不久,我就一一做完了这三种泊车,其余就是在40公里限速的居民区和商业区几条路上兜圈子,有时不得不跟在行人后面以步行速度蹭进。在一个小路过大路的十字路口,我先在一掩在树丛中的停牌前停下,左右看看没车,乃常速前进,刚一探出一个半车身,见右边横过一卡车,马上及时停车,再继续前进。不料这不早不晚来到此地的卡车,成为我的克星。回考试中心,坐在车中,满心期待着考官吐出金玉良言。考官说: “You have to come back for another test”。她说,这开车出去未减速是“危险动作”,我应该看到右边来车的(树丛遮挡了视线)停车后又开车应慢速前进,左环右顾,确认无车才能常速行驶向前。我听完判决,傻了。Come back?你可知道我来一趟是何等代价?我怎么可能回来再考?至少要等十天,才能再考,一年我们夫妻就只各有十五天假期,已用了五天,再续假十天守在蚊子窝里?食住行全是难题。不可能在此恋战,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。还了车,报告成绩,老袁和车主,扫兴程度不亚于我。我自嘲道:“老袁,我这一败,起码咱教会的众游侠们不会前仆后继来打扰你了。” 后来想起,只顾发呆,忘了索取考车报告纸。撑一阳伞,沿河岸步行去考试中心拿报告边走边旋转伞以驱蚊群。路边的卖纪念品的印第安摊贩们充满好奇地,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,有卡车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大喊:“Where is the rain?”少见多怪,手指天空喊回去,“Sun shine!UV!”。让你们看回东洋景吧。 手捧黄色报告单,一一细问有注脚之处,考官耐心解释清楚后说:“一定要用熟悉的车,在熟悉的区域考试。”她说她注意到我与方向盘“搏斗”时的挣扎。 当时有一股恨不能马上重考的冲动,败在直行上,冤不冤啊!?回到住所,先电话预约下次路考,定于八月上旬,在多伦多西南的Brantford重考。那里有一亲戚家可落脚。心中郁闷,给正上班的搭挡Lynne致电详述全过程。临行前她说过,“Your road test is very expensive!”“However,good luck!”她是欧洲第二代移民,16岁就开车了,至今驾龄已36年。平时胆小怕事,驾起车来却风驰电掣。我曾开玩笑说,哪天我发了财,一定雇她当私人司机。电话中她深表惋惜。事后她告诉我,二战之后,她父亲从马其顿移民来加时,根本不必考驾照,五元一个驾照,一手交钱,一手领照。唉,今不如昔。四点多钟,接到老公来电,Lucy和他已打赌,他认为我必败,Lucy认为我必胜。我告诉说,早在上午就败了,你就等着接风洗尘吧。 回到K城,第二天租了条船,大家一起到城外钓鱼。开足马力,迎风而上,河两岸遍布原始的参天大树,其中有些三三两两倒卧河中,树枝成为抛锚的船桩。这古铜色的河水,看似浑浊,却未经污染,构成安省北部河流的特色。船只要一停,必有群蚊蜂拥扑来,拿出备好的Off喷剂,无论中青幼,每人从头到脚喷洒一统,据说可抵挡六小时。女儿初始兴奋异常,后来在甲板上进入梦乡。日落时,收获四五条大鱼。拿到K城一家中餐馆,托厨师代加工成美味的清蒸鱼,饱餐一顿。小城华人甚为好客,剔洗蒸鱼,工作量不菲,只收四元葱姜费。过意不去,点了一份五人套餐,多付些小费,打包带走。 此行,来回两千一百公里;此行,钓鱼者满载而归,Angel棋赛小组出线,获免费去雅典参赛资格,三个目标达成两个。本以为此文写到Moosonee就可画上句号,不料还收不成笔。Lucy安慰说:有些事情,不必挂怀,应坦然面对。“我说,“事不过三,我到如今已考路试三乘以三,坦然面对七次了!哪年那月,才能收到我可爱的永久驾照?” 回到办公室上班,经理Steven意味深长地问我旅行如何,回话说:“除了某一点不好之外一切都好。“ 他的笑容含些诡秘。我问Lenne,”莫非他知道我考车的事? “知道。当你来电后,我和Carol笑翻了。尤其你说:’You are right,very expensive test'。?It was really funny.”Steven见我们那样开心 问起原因, 我们就告诉了他。我这两位五十开外的同事平时常找我解决业务问题,即使我边吃午饭边上网浏览中文网页时,也往往不能消停。这下可让她们捏着了我的软肋。一个月后的一天,在楼里遇到一其它部门的同事Ray,见我就问:“How was your Moosonee trip?How's your Ford Exploror experience?”“ You have a wonderful story,haven't you?“你怎么知道?“我不胜惊讶。据说,是我的代理经理Henry告诉他的,他俩人常年是break时的烟友,而Henry每天午饭后都和Steven去健身房打壁球。瞧,我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。 为迎战八月路试,我抓紧练车,周末逼老公猫在家里,放弃他的最爱--远行垂钓,腾出车来为我所用。一人开到空荡荡的Go Train Station,去练我认为最欠缺的后泊车。烈日炎炎下,只有数位准考生在教练陪同下进退泊车,他们想必是初级驾照迎试者,还不能上路独行。象我这样马上要考G牌者泊车还欠水准的,恐怕是个异数。开过那笨重的Ford Exploror,再开自己的低龄Minivan,感觉十分轻便易驶。有时,步行路过大的十字路口,喜欢站在附近观察往来车辆怎样处理直行左右拐,看着上瘾,一站半天,颇有些走火入魔。 路试日期临近,才发现Brantford小城也考高速,硬着头皮上吧。八月上旬的一个星期天,到了亲戚家。他给我找来刚刚考过G牌的朋友,陪我熟悉路线。这里的403高速公路考试的一段并不长,所以下高速之后要从相反方向再折回来,等于上下两次高速。我一共沿线开了四趟,感觉不错。哪里需特别留心,哪里是陷阱,都一一了解清楚。本想再让老公陪练几趟,他却急不可待地要开车去钓鱼,还振振有词地说:“要凭技术和交通知识考试,指望熟悉路线,玄!”他这一去,晚上九点多天黑了才回来,私而忘公。顾不得与他理论,又开车出去兜了两圈。 星期一清晨,作为第一个考试者,迎来了一位面目严苛的女考官。由于Brantford考场的特殊起点,令我出师不利。一出考场,先右拐然后换左线,在30米之外的红绿灯处左拐,由于交通灯前换线距离太短,红灯前左线已等满了车辆,换线之后,车身向左斜在线内。我试图把车调正,考官看在眼里,记在纸上。开始一段,轻车熟路,各种泊车掉头全都考过,一切顺利。中间一段,走一条新的路线,出了漏子。在一宽阔的十字路口停车准备左拐时,忽然意识到这里没有交通灯号,是停牌。但是否四面停牌,已无处着眼了。环顾四面皆有停牌,低语一声:“Is that All Way Stop?”观察了几秒钟,左拐前去。接下来上下高速,高速变线,各项动作自认为毫无闪失。开商业区或居民区,无论限速是40,50,70公里,都严格遵循规矩,不快不慢。一路上,心情颇佳。回到泊车场,压跟儿就没想到还会挨训:“我必需给你警告:在一出考场的十字路口红灯前,行人在过马路,而你的车竟然在动!这是违反交通规则!”“All Way Stop,你没有马上左拐,仅此一点就证明你的disqualification。”当头一棒!我长叹一声,沮丧至极。“到办公室去,约下一次。”我机械地听话照办,定于九月底的另一个星期一在此再考。 这次不冤枉,败在左拐上。后来总结经验,我矫正车的试图,留给她一坏印象,所以考试的内容繁杂,甚至在车辆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,西去东回都变线。安全变线之后,她还特别回头查看后面车辆与我车的距离。尽管高速一栏里不当之处最少,还是鸡蛋里挑出了骨头:出高速时未看左边,也未查看右边盲点。 老公这下有理有据了:“我说了嘛,指望熟悉路线,不成!一变路线就抓瞎了吧。 这次败北,十分受挫。之后四十多天,彻底放松,无为而治,很少摸车。这么多年费尽周折,饱受屈辱,内战不息,前后考了十次,足迹踏遍安省南北考场。反正还剩十六个月,在小城排期,至少还能再考它十次。看报上说有一老妇,一生考车七十余次,永远不过关,如果这记录被我破了,那也是天意,随它去吧。周末不再同老公争车用,他爱哪哪儿钓鱼,爱载谁谁去悉听尊便。 我这里偃旗息鼓,教会的众弟兄姐妹却不断打气。有热心者如小崔,将Morningside考区的四条路线一一连图带解说送到家中,他当初特地休假一周,陪太座反复沿不同线路练习,上天不负有心人,太座一次考过G牌。如此耐心,难能可贵。有的将多次考试的注意要点整理总结出来,供我参考。如为避考back in,应选择back out,这样就不再考你back in,而back out要容易得多。我决定在哪儿倒下在哪儿爬起,还是认定了Brantford. 除了雨。雪,大风天,我一贯骑自行车上下班,每天来回70分钟,借此锻练身体,常年坐办公室欠缺活动,考车不顺落下的腰疼,还要靠骑车来预防。一天,有同事发现我骑车上下班,大为惊奇,再三嘱咐我多加小心,我大言不惭地说:“放心吧,我骑车的技术比走路还好!”圣经雅格书写道:“神阻挡骄傲的人,赐福给谦卑的人。”大话说了没几天,就在考车的一周前,凭空添一插曲,差点没能考成车。 那天一早,照旧骑车沿着Sidewalk飞奔,大街中段有一街桥,路面变窄,就在我顺着变窄的弯道准备骑过桥时,发夹徐徐从头盔滑出下坠,我左手去护发夹,右手扶把,忽然想起老公的嘱咐:“开车拐弯时,一定要控制速度。快了危险。”这车速太快,便右手刹了刹闸,说时迟那时快,没容有什么准备和反应,忽然飞出三米之外,左手心右手背着地,重重地一摔,顿时手心手背,手腕呈几个血洞,皮开肉绽。塑料发夹也没保住,摔了个粉身碎骨。当时心中闪过,大事不好,骨头断也,一周后如何考车?许久,挣扎起身,发现只是皮肉之伤,筋骨尚完整。一溜狗人士帮助,扶起七零八落的自行车,我蹒跚地推回家中。去诊所打破伤风针,开抗菌素药物。无意中本骑士犯了大忌:快车前进时,尤其是快速左拐弯时,只用右手刹前闸,那还有得逃?必摔无疑!万幸只是伤及皮肉,“超人”演员李夫,不就是因为马在飞驰中骤停被甩了出去而高位截瘫了吗?后来几天全身多处泛青紫色,无处不痛,行动困难。三十年前身为teenager时,也演出过飞车惊魂曲,然而,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彼时身轻如燕,此时燕儿肥了50磅,已晋级企鹅,关键问题是,这挂彩企鹅还面临着几天后的考车呀! 圣歌唱道:“有否烦恼压着心头,有否遇试炼引诱,我们切莫灰心失望,仍到主恩座前求…。我们弱点主都知道,放心到主座前求。”回想前二次G牌考试,皆因星期日出发城外,未能去教会求主恩佑,而且我每每为年老体弱的双亲。为青春期的儿子祈祷,几乎从不为已事祷告,这次要周日下午再出发,上午去教会求主垂听。那天兄弟姐妹们见了我手和臂的伤势,面呈惊恐,得知第二天又面临难题,说是要一起为我祷告。我自己在心中默祷:主啊!求你给我信心和智慧,让我明天沉着冷静,不犯错误。这件事情困扰我年代已久,我需要拿到永久驾照,可以随时带小女参加各种培训,让她能更遂您的心意成长。请您显示您的大能,让您的子民在这件事上得到眷顾。散会之后,感到心中十分平安。 下午到了Brantford,共沿二条路线练了六遍。那晚晚餐时,由于饮用一杯亲戚家的国内新带回的铁观音茶,导致彻夜未眠。一早抵达考场,精神未减。。当考官照例叙述完考试要则之后,问我有何问题,我说,“有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,当一出考场,右拐之后再左拐,可否我直接开到左线上去,而不必先入右线再换左线?”答曰:“在安全情况下可以。因交通灯前路太短。不过,今天我们不左拐,直行”。哇,这一问,又引上了新的路线!没商量,遵命吧。 一路上随时警醒着驾驶,每隔几秒钟脑袋作拔楞鼓状摇摆,查看左右后镜,严格遵守各种限制及打灯号,取消灯号,不早不晚,基本上做到万无一失。回到考场,考官说:“You pass!Not bad,there was a small problem at parking only,generally speaking,it was not bad.”感谢主,可等到雪耻,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了!事后查看报告,关于Parking的问题,是在三点掉头靠右停车时未查看右边盲点。而且后来看中国日历,发现拿G牌那天,是我农历的生日。好一份生日礼物! 当天回到办公室,与同事击掌相庆后,给美国的堂姐发了个Email,送去捷报。她回复道:“What a big relax!Anything else needs to be tested or that’s it?”我回道:这就是永久的了,不用再考了。噢?不对!80岁开始,要进行Senior Road test,每五年重考一次。这一想,猛地一激灵,还得考哇,我的奶奶呀! 结语 回首十年,之所以屡考屡败,主要是因为从不开车,缺乏经验和技能。自从今春胆敢上路以来,仅五个月时间就拿到了G牌。各位看官,如果你也面临令人腰疼,不,令人头疼的两级考试问题,自从拿到G2,有五年充裕时间准备考G.据说很多人临界五年才匆忙备考,十分被动,驾照得而复失。应提早准备,留有余地,避免走我的老路。 今夏北征之前练过一次散钟,曾就教一位以耐心著称的教练,他问起我从事何种工作,得到回答后,他窃笑,我苦笑。在此不怕诸位见笑,可公布于众:联邦政府交通部。

nju_58 发表于 2013-4-18 21:30

啧啧,作者真是不走运啊,看完了感觉自己真是幸运,这周考的G2,第一次,遇到的大叔很好,平行趴车我第一次紧张都没趴明白,来回蹭了好几次还是碰到curb,只好跟一脸土相跟他说sorry任凭发落,不过他居然叫我换辆车再试一次,第二次就好多了。后来让我过了,一年后考G,绝对不拖延:):

会飞的兔子 发表于 2013-4-19 11:28

耐心的看完,我觉得女主人最大的问题还是心态,整天想着怎么投机取巧,却没有按照要点仔细练习,愿意跑到5小时之外的地方,还不如多花5小时在本地练习。
驾照不是关键的, 安全驾驶给自己和家人一个保障才是关键的!

蓝田玉暖 发表于 2014-1-31 20:38

一来有些职位诱人,其它要求本人还马马虎虎,唯持有G牌驾照一项是硬件,没有就是不合资格。另外,这牵涉到基本生活技能,牵涉到尊严和寒碜的问题。有头无尾, 不是我行事的方式,所以非考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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