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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有了孩子之后,我才知道了什么叫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! b6 ~$ E3 ^+ I# Z2 |+ J 朋友程姐的儿子小凯今年九岁,经常在她朋友圈里看到,小凯特别独立,相比同龄小孩格外懂事。
: |5 r- R- q6 F# L( d 早上自己起床热牛奶,吃完饭走路去上学。放学到托管班写作业,回家后自己读书洗漱,从来无需大人操心。
) M# U! k7 P1 X! m$ B 每次看到这些,我都羞愧得要死。
( ^( s2 r x9 l5 Q 我家小宝如今七岁,才勉强能分房睡,还经常半夜醒了跑回我的大床,早上起床要叫好几遍,晚上睡觉要催好几回,人家孩子怎么培养得那么好呢?
, E1 u! Y, `9 p- T5 |* V 前几天,我找程姐借一套书,她邀我去她家,我欣然答应,其实是揣着私心,想去学学人家的教育。
* J' d+ e6 n2 o7 | 120平的房子干净整洁,电视柜上摆着全家福,床头挂着十几年前的婚纱照,厨房纤尘不染,一看就知道使用率不高。
% N/ X' U% ?; }3 s8 G, M 忙碌的三口之家的典型。
0 B' ]! L2 W6 t8 `0 {/ |( X 我们聊了一会儿,小凯放学回来。我起身跟他打招呼:“小凯你都长这么高了。” 1 F: m- q+ o8 G }6 B
他微微动了动嘴角,没说话,转头进了自己房间。
. Z# ~' l [* Y( n' q 程姐有点不好意思,说:这孩子不爱叫人。我说,这有什么,我儿子也不爱叫人啊。
, F: x- y$ i, Y+ j8 ] 我透过开着的门看小凯,他自己在整理书包。
1 s! ?0 t0 X, X: @. i7 E 晚餐我和程姐简单炒了两个青菜,喊小凯吃饭。他出来后往餐桌前一坐,兀自低头很快地吃起来。
$ M, k, n5 x/ Z8 c% W' p 程姐说:“你慢点吃,对胃不好。”
( t1 z2 a+ ~, u, q 小凯回:“不用你管。” 0 ?, N! N( E9 f# i9 e
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赶紧转移话题:“姐夫不回来吃吗?” & ^$ n# g2 C7 k2 W
程姐说:“不知道,不用管他。”
0 T# z: P% p" Z' w 这时小凯冷冷地丢下一句:“哼,他不回来更好”。然后自己走回房间,砰地关上了房门。
- Q! Z5 v" Y7 Z* Z/ `' U 程姐叹口气坐下来,那一顿饭,我们吃得尴尬且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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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e4 O8 A% x6 b1 z 直到半年后,程姐委托我帮她联系我们公司聘用的律师事务所。我才知道,程姐丈夫的婚外情,已经持续了两年多。
7 U" x2 s" s* o+ R 剧情俗套又狗血,男人外遇,程姐要强,咽不下这口恶气,又不想离婚,不肯便宜狗男女,生生耗着。
3 h* f5 x5 [3 U' ~$ k 于是没日没夜地争吵。后来男人为逃避,开始三天两头不回家。
- i) H% R: O' w 程姐夫妇均就职于事业单位,程姐为人清高,要面子,不愿家丑外扬,既然不离婚,就得掩饰到底。
" F M. B) `& z 朋友圈经常转发岁月静好的鸡汤,配上全家福照片。下班后逛街美容做指甲,故意对同事说孩子他爸回家做饭了。
/ F/ O& m; q7 h) j 年底单位邀家属统一聚餐,两人依然能共同出席,心照不宣地演两小时双簧。
2 `9 ?2 _' T g 越是这样,每当男人一回家,程姐就越发怒从心头起。新仇旧恨,屈辱挫败,一切只能用最粗暴的方式宣泄。 ( F+ ^. V: A' n f2 X2 G4 g
我突然想起了小凯那句“不回来正好”。对于他,家里每次团圆其实都是战争,是痛苦,是凌迟。
$ ]) ^" U$ n/ [; ?9 E) s/ r 他的眼神里,没有一个9岁孩子应有的童真和单纯。
8 W8 |1 t: t6 i1 }4 H 每当想起小凯的样子,我就忍不住地心疼。也许每个过早懂事的孩子,内心都有伤口。那种貌似独立的背后,是对父母的心寒。 3 X! G* {7 h6 \- h
对一个孩子,最残忍的事莫过于,亲眼看父母人前佯装相爱,人后冷漠相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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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M0 ?. H4 X% C) H2 x8 b9 h 程姐的事,让我想起女友Sandy。
& L+ ^6 @" x8 |9 j 几年前,她婚姻不顺,丈夫酗酒,每次醉酒后言语失控大吵大闹,酒醒后又后悔不迭拼命道歉。
- _ l. O- o& Z D8 y% J Sandy数次想离婚,又心疼女儿尚小,始终纠结犹豫。 6 Q2 {4 @# s5 ?5 i( x
那时我并不知道,一段糟糕的婚姻会给孩子带来什么影响。 : M- t# j: ^! D; F+ M0 T; I8 {7 i% A5 l
Sandy说,很多次看着老公烂醉如泥不成器的样子,真恨不得让他去死。经年累月,身心俱疲,她脾气变得暴躁,对女儿也没有宽容和耐心。
1 F6 V% w7 G/ f8 z; `0 f Sandy的女儿西西当时五岁,很胆小,总是小心翼翼,生怕做错事。 2 `$ D( _/ I1 s; t
某次我们一起去洗浴,Sandy进了桑拿房,我在淋浴室帮西西洗头发,她小手一滑,打翻了沐浴露,流了一地。 2 M0 q w) |* v0 K! [4 h, y
她一边惊恐地望向桑拿房,一边慌忙收拾打翻的瓶子,小声哀求我:“阿姨,你别告诉我妈妈行吗?” - g# O$ e# v7 e
“没关系,你不是故意的,妈妈不会批评你的”。我拍拍她的背,安慰她。
9 z F! q' q; J( z: w$ [ “我妈妈会发火的,求求你别告诉她……”
6 t! E' }# a0 h s 她眼里蓄满泪,眼神里满含恐惧和哀恳,让我几乎不忍对视。
- [4 Y+ h" m. P/ x0 @ 事后,我把这件事单独告诉了Sandy。她泪流满面。 4 g2 z o: l6 |) k+ H/ B6 t+ U
她说,她也知道孩子无辜,但生活如潮水般令人窒息,每次看丈夫宿醉未醒麻木不仁的样子,无名火就控制不住。
# @3 T }$ O. l “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笨的孩子!”
7 [! t# b: p( D! b “看你爸就够够的了,你还没完没了地哭!”
9 H2 ]5 ?. N9 A8 g ^2 _/ u “还不都是因为你,当初干嘛要生你!” % j2 u& c# | t4 @/ _2 o
五岁的西西,在这样的斥责里,长成一个敏感、早熟,会察颜观色、会讨好父母的孩子。 ! J& _! S; ~! ]2 p7 f) Q. `6 b'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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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姻好不好,看你的孩子就知道。
: {4 Y7 b0 c5 d8 p' \" V) \ 我们经常自欺欺人地以为,孩子小,就什么都不知道,其实他们的感知能力远远超出成年人的认知。 1 g* z: _+ `' e-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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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里争吵、打骂、偏激、冷暴力等家庭环境下的孩子,通常会朝着两个方向发展:
7 N/ ~% e1 h) x! H7 G+ e) i 一是将痛苦外化,变得暴戾和叛逆。
5 i( J" q/ [! T* ?3 s 二是将痛苦内化,变得消沉和颓废。
- w$ @4 ^+ B3 o# ?/ W' U 小凯是前者,他的成熟,其实是内心的梳离和冷漠。
c7 X2 E w- @3 A c+ }3 t 西西是后者,她的怯弱,其实是生怕不被爱的恐惧。
. Y7 U0 I, S* @6 m; V% |5 V! h 我们赞颂一个新生命时,总喜欢说:TA是爱情的结晶。
+ M1 n" D* R. o0 J 其实孩子不止是两个人的结晶。他们是每一对婚姻的见证者和亲历者。 " x. Y$ E* U6 {
一个家庭的悲喜离愁,他都无声参与,敏锐捕获,悉心感受。 : I8 }. O* d* z$ h$ J3 n4 o
他生活的家庭是什么样,他就会长成什么样。他父母的感情是什么样,他对爱的理解就是什么样。
0 B: ?8 \4 z' M0 C: R' a y- y4 L 这世上太多婚姻,都是为了孩子,选择勉强维系。感情千疮百孔,夫妻貌合神离。 4 B2 k: x8 ]) n6 j& T# S& [
我并非鼓励离婚,很多时候,离婚并不是唯一的选择,也不能解决生活的全部难题。 , f3 h/ `. |! s4 l# {2 i" {
但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,勉强维持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,不止是牺牲自己,也是在牺牲孩子。 0 R t A( i0 v. e/ p; h
没有任何一个女人,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。但当一段感情只剩相互折磨,只剩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濒临崩溃的母亲,这种伤害,远远超过形式上的不完整。 - }9 M, Q% V3 K( O4 q) B
所有婚姻,本应该是爱的归宿。 8 J+ d8 w: f5 _( {- E3 s8 k4 X" G- G
所有孩子,本应该是爱的延续。 9 W. J8 E3 }0 o
若是真正为了孩子,或许这才是更好的选择—— 1 y! M \9 m/ p6 K. l4 d6 d; r
要么用心经营,好好相爱。
/ z1 |! J9 C" w: y: S 要么好聚好散,平和分开。
; v* T& Q! D* U: W& @# \5 L- v 但请不要继续以孩子之名,互相伤害,无尽忍耐。因为,一生那么长,恩爱可以作秀,幸福可以伪装。唯独孩子真实的样子,不会说谎。 6 I4 E: h- `3 G# _9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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